第(2/3)页 这一夜,八大晋商为首的晋商集团的府邸之内,尽是血腥。 除了先开始时候的低调之外,锦衣卫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,便不再遮掩行踪,以至于惊呼声、惨叫声、哭喊声响彻全城。 浓郁的血腥味儿在京城的上空盘桓,久久不散。 锦衣卫既要关押、审讯晋商的重要成员,以及将晋商家中的抄家所得收归皇帝内帑。 所获太多,一直持续到了天明才搬完。 这期间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官员让人出来看了一眼,便被锦衣卫和勇卫营的人砍杀之外,再没有其他人出来。 直到五更鼓响彻京城,才有人敢蹑手蹑脚的从家里出来,朝外面瞅第一眼。 然而此刻的街面上,干干净净。 给人一种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错觉。 …… 与此同时, 皇宫之外早就已经站满了等着上朝的官员,这些朝廷大员们一个个面色惨白,眼中布满血丝。 他们大多数人昨夜都没有睡,不是不想睡,而是睡不着。 前半夜,锦衣卫杀人,勇卫营镇压五城兵马司。 后半夜锦衣卫拿人、搬东西的声响就一直没有断过。 还没有等这边停歇,寅时便已经到了,好不容易刚迷糊着,结果被正房、小妾叫起来,该起来上早朝了。 “黄尚书,刘尚书,昨夜之事,您肯定听说了吧,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吏部左侍郎田维嘉趁着这机会,凑到一起,忙不迭的问道。 此时他的心态已经彻底乱了。 礼部尚书黄氏俊、刑部尚书郑三俊、礼部左侍郎薛国观等人脸色阴沉。 锦衣卫一夜斩杀晋商家族、护卫、仆人超过800余人,其中各家的家主及重要成员被下牢狱者300多口。 五城兵马司被镇杀1100余人…… 这么大的事情,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? 这些朝廷大员不仅知道,而且知道的极为详细。 吏部左侍郎田维嘉又看向礼部左侍郎薛国观,“薛大人,你倒是说话啊,当初是你出主意,让晋商他们出手的。” “如今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,咱们要怎么做?要不要保他们?” “这……我也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过激啊!”薛国观眼中血丝已经快布满了,他昨夜更是连眼睛都没有合一下。 让晋商配合,是他的主意,而且他和范永斗等人牵扯也比较深。 事情一出,他整个人也懵了,此刻心乱如麻,拿不定主意。 刑部尚书郑三俊眉头拧成了一个巨大的“川”字,摇头道:“保他们?怎么保?陛下这几番行事,你们还看不出来吗?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,会出手吗?” 作为刑部尚书,他对皇帝这几次行动有着超越其他人的敏感。 无论是东厂督主王之心、流放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,还是后来的掌掴文渊阁大学士张至发,每走一步,皇帝拿出来的证据,都让朝臣挑不出来半个不字。 有理有据,且无懈可击。 “郑尚书的意思是……不保?”礼部左侍郎薛国观目光闪烁。 “不是不保,而是不可硬保。”郑三俊低声说道:“还是看陛下手中掌握了他们多少罪证,若罪责小,还可以保一下,但若罪责深,不如明哲保身。” “可这些年,朝廷上下与晋商有关系的可不止你我几人,万一他们到时候胡乱攀咬,可如何是好?” “他们不敢,除非他们想抄家灭族,这只是在京城,他们在山西可还有族人……除非他们不想留下火种。” “再者说,哪怕他们乱攀咬,以他们低贱的商贾身份,指认朝廷大员,除非有实证,否则无法作为证据被采用。”刑部尚书郑三俊目光微寒的说道。 此时,钟声响起,宫门缓缓开启。 众人缄口,百官依次进入,过金水桥在广场再次整队,准备上朝。 “噗通!” 有人摔跤了,众人不由侧目。 往日,官员中若有咳嗽、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,上报上去听候处理。 “谁啊,这是?” 薛国观却是目光微缩,因为他认出来,摔倒的不是别人,正是今日负责记录的御史。 这位御史,自己在范永斗的府上见过多次,与范永斗私交甚密,范永斗曾送给他三个小妾,昨夜范永斗娶小妾,听说这位也去了。 如今能站在这里,应该是在宵禁之前回去了,这才逃过一劫。 此刻这位御史头也磕破了,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,却连捂都不捂,浑然失了神志一样爬起来,却不知道该怎么做,还是有其他御史将他给替下来,才结束了这一闹剧。 今日身为御史,却在上朝时如此失仪,杖责是必不可少了,甚至他这御史之位是保不住了。 “上朝!” 鸿胪寺官员“唱”入班,文武大臣则分两班,齐头并进步入左、右掖门,行一跪三叩头礼,早朝正式开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