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需要时间积累,乃至家族世代传承的加持。 对这点颇为想不通的袁奉,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。 而这时,身前的那身影却是迟疑道。 “咱们就这么任他带人剿了那些黄天道?” 袁奉有些头疼揉揉眉心,反问道。 “不然呢?告诉他,老夫与黄天道有勾连,让他高抬贵手?”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些黑色幽默。 对面那身影尴尬一笑,随后也是头疼道。 “只是这样一来,咱们跟黄天道的联系就断了啊!” “没了黄天道替主公作推手,主公的大业怕是又要多上几分波折。” 听到这话,袁奉却是冷笑一声。 “谁说就断了?” “不过是些寻常弟子,死了也就死了,张显那老道不会在意的。” “镇辽军又不会一直待在那里,回头让对面再派一些过来便是。” 大人物的棋盘上,你失一子,我失一子,只要棋局没有结束,继续补充就是。 心疼棋子的死活,这棋还怎么下? 唯一让袁奉惋惜的是…… “可惜了,老夫的人情啊。” 他妈的! 这事想想就憋屈,拿自己的人情搅了自己苦心布下的局。 就这,他妈咱还得感激他! 真窝囊、憋气啊! 不过还好,有黄天道替他吸引了幽北的注意力,反倒是保住了自己的基本盘。 想到这里,不过为了求稳,袁奉还是徐徐吐出一口浊气,说道。 “待会儿让人准备酒肉,再以粮秣尚需要筹备为由,至少将他们留在幽州城外两日。” “这两日让咱们那些人先行南下涿州吧。” 幽州、涿州原先都是古燕国的范畴。 涿州小一些,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归属于幽州。 直到大雍开国才分作两州州治。 那明显充当军师、幕僚角色的身影闻言,有些迟疑道。 “主公,这……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?” 袁奉闻言,瞪了他一眼。 “不要心存侥幸。” “凡事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 “老夫苦心筹谋这么久,甚至捏着鼻子忍让公孙度、李文静这么多年,以此换得井水不犯河水、互不干扰,绝不允许出任何岔子!” 见袁奉口气不善,那幕僚这才躬身领命,没有继续反驳。 袁奉见状,这才缓和了脸色,宽慰了两句之后,缓缓从座上起身。 目光在神念的加持下,透过空间的阻隔,直接落在城外那军容森严、气势冲霄的黑甲劲旅,袁奉眼中闪过一抹渴望。 若有此强军襄助,于大业而言,必能如虎添翼。 “幽州有天子气啊……” “可笑始毕那小蛮奴竟以为天命在他,也不想想,他配吗?” 草原那苦寒凋敝之地,养龙尚可。 天子? 当真是愚不可及! 袁奉嘴角泛起一抹嘲弄。 可随即换做一声感慨的叹息。 “道诚啊,老夫这一生如履薄冰,能走到对岸吗?” 若非坚信那一句‘幽州有天子气’,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机舍弃天子近臣的身份,远赴幽州这边陲之地为一州之牧? 又怎会为了让陛下彻底失望,将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,这么多年在幽州一事无成,甚至背负纸糊州牧的可笑骂名? “你说……我真能为天子乎?” 听到袁奉话里的犹疑,那被称作道诚的幕僚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阴霾。 随后振奋了语气,坚定道。 “州牧天命之人!如今坐镇幽州,养此地天子之气!” “只需时机一至,必能顺势而起!横扫天下!” 听得如此肯定的语气,袁奉回眸望了道诚一眼。 或许因为对方名字中有个‘诚’字。 又或者……对方望气士一脉余孽的身份。 袁奉原先已经被岁月消磨黯淡的眼眸,终于再次耀起光亮。 随后语气认真且郑重道。 “我信你。” “待来日成就大业,必替你诛尽姬氏,以报你师门尽数被屠的血海深仇!” 道诚闻言,肃然叩首,大礼参拜。 口中大喜称谢的同时,匍匐于地面的面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。 他只是想借一人之手乱一乱这个姓姬的天下。 至于这个人是谁,其实并不重要。 成事不成事,过去他觉得很重要。 可现在,却觉得不那么重要了。 因为同样的事情,不只他一人在做。 他失败了,还有旁人。 就拿他师兄临死前收的那个姓周的弟子来说,不就做得很不错?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