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郎君,欲要重用那位族兄?” 冠军长街之上。 韩绍有如寻常世族子弟一般,带着陈文君随意闲逛着。 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,让人不至于认出他来。 听到陈文君这话,韩绍轻笑道。 “怎么?文君有想法?” 陈文君小心观察了一眼韩绍的神色变化,见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,犹豫了下,还是笑道。 “妾一介女流,哪有什么想法。” “只是觉得咱家这同族,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憨厚老实。” 陈文君这话,就差直接说‘这人心思太重,我不喜欢’。 至于说什么‘一介女流’,就显得太过于谦虚了。 寻常女流之辈,哪能积攒下如此多的钱财? 更别说这秦楼楚馆里构建的情报网以及其豢养的死士了。 望着长街尽头那座奢华高耸的燕北楼,从未体验过这般风土人情的韩绍,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趣。 “文君这话颇有几分离间本侯血脉同族之嫌啊!” “你说本侯该怎么罚你?” 韩绍口气平淡,似在敲打。 若是之前陈文君定会心生惶恐,可现在她只是眉眼一弯,嗔怪道。 “妾为内宅妇人,笨嘴拙舌,无甚见识。” “只知一心为昌盛家业筹谋。” “若郎君要因此责罚于妾,妾……受着便是。” 声音绵软娇柔,带着几分委屈。 韩绍回眸,正对上那一双如丝媚眼。 说来也是古怪,世族女子历来端庄。 这涿郡陈氏女在外人面前端庄是端庄了,可这闺阁之内的诸般路数却不知从何处学来的。 这一里一外、一颦一笑的巨大反差,着实有些门道。 “郎君这般看着妾做什么?” 收回念头的韩绍,看着陈文君意味深长地笑道。 “看你生了几条尾巴。” 听到这话,陈文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。 正要说什么,却听韩绍接着便转移了话题。 “放心吧,只是给他一个机会。” 韩绍语气淡淡。 “人非死物,是人都有自己小心思。” “论迹不论心。” “事情做成了,其它都是细枝末节,不重要。” 韩绍从来不讨厌手底下的人有想法、有私欲。 他讨厌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。 因为那样的人犯起蠢来,有些时候甚至让你无法理解。 望着韩绍说这话时眉宇间散逸出的淡然,以及潜藏在这份淡然下,那种俯瞰、掌控一切的自信。 陈文君一双美眸异彩纷呈。 世间女子皆慕强。 只是相较于定北城下初见时的锋芒毕露,如今的韩绍却明显更让她目眩神迷。 “妾鲁钝,谨受郎君教诲。” 见陈文君竟向自己盈盈施了一礼,韩绍哑然失笑。 说起来,他在此世遇到的几个女子。 草原那边的一夕之欢,就不说了。 公孙辛夷与自己趟过了那一路的尸山血海,熬过了那一冬酷寒。 有点类似相持相扶的患难夫妻。 虽没有什么花前月下的天真与烂漫,却最是刻骨铭心。 所以公孙辛夷每每望向自己的目光,除了信任外,还有一份战场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默契。 而姜婉天真烂漫是有了,可那份从小到大养成的思维惯性,却让她在看向自己的眼神,总带着几分隐忍、克制的依赖与占有欲。 韩绍甚至丝毫不怀疑,如果真的由着她的本心来,她怕是会毫不犹豫干掉他身边的所有女子。 然后尽付她这一生所有温柔。 至于虞璇玑就简单多了。 在她眼中,似乎只要韩绍能出现在她眼前、身边,余者全都无关紧要。 剩下就是这涿郡陈氏嫡女了。 除开两人真正初见时的惊惶与不安,韩绍对陈文君最大的感官,就是……这女人很会…… 也很复杂。 单凭她能积蓄出如此庞大的资财、暗中蓄养死士,甚至忽悠着那些眼高于顶的世族高门子弟给她卖命。 就能看出这女人的不简单。 其手段、心性,说上一句阴损狠辣也不为过。 这样的女人若是换到前世那些女频里,不是大女主、就是大反派。 可偏偏这‘大女主’‘大反派’在抬眼看向自己时,那眼神却如寻常女子望向心仪男子一般。 绵绵情意不说,甚至还带着几分……崇拜? 韩绍也不知道她这份崇拜从何而来,也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其讨好自己的手段。 不过这些也都无关紧要就是了。 正如他对那韩昭韩三郎的看法一样。 论迹不论心。 床笫之上尽心尽力,床笫之下并无二心。 不给自己添麻烦。 这就足够了。 “既然受了为夫的教诲,那文君准备如何报答为夫?” 韩绍这句再明显不过的调笑,让陈文君在外人眼中端庄雍容的绝色面容,霞飞双颊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