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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结果荣景贤居然没有追问过去，反倒是问了将来：“捧杀，说起来容易，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
    顾微扬想了想，露出一个苦笑：“我一直希望能对你好点，但是我发现我离开你的势力范围自己什么都做不成，我总是在下定决心不再利用你之后，又开始干利用你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荣景贤没说话，只是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顾微扬心底有些凉凉，愧疚感折磨的她不敢直视荣景贤的眼睛：“我这次瞄准的是改建度假村的项目，让柳媛来找你合作也是我的主意，想必你已经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他确实是知道了，他是个运筹帷幄的王者，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逃过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但是他没拦着，那就说明问题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，他不打算管。

    顾微扬继续道：“我会尽量在不影响到你的情况下完成我自己的计划，如果你要怪我，我都接受。”

    荣景贤没再说话，只是拿起筷子继续默不作声的吃饭。

    他这个态度让顾微扬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，生气还是没生气，或者是在帮忙一起想对策，她统统不知道。

    人在棋局中，眼中看什么都是迷局。

    顾微扬死死盯着荣景贤的眼睛，不敢说话，也不敢动筷子，她想确认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然而他的目光就像一潭深水，深不见底，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。

    直到他吃完饭放下筷子，顾微扬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。

    荣景贤抬眼，目光和她对上，面无表情，一言不发，起身上楼。

    顾微扬想要追上去，她心底十分不安，强烈的恐惧笼罩着她，却被乔森拦下来。

    “乔叔……”

    乔森摇摇头：“顾小姐，其实男人很喜欢被人利用，但男人也很喜欢被人利用。”

    顾微扬表示她不懂。

    “男人讨厌被利用，就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，没有人喜欢自己利用。但男人也喜欢自己被利用，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利用，这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，能够让男人觉得很满足。这两种感觉是相互冲突的，至于怎么去调节，就看顾小姐你怎么做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，顾微扬都懂，但顾微扬就是不知道怎么做。

    她想起来荣景贤之前说过，他讨厌被人带有目的性的接近他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在踩着他的底线跟在他身边，只不过现在才真正捅破了窗户纸说出来而已。

    顾微扬看了一眼楼上，乔森退到一边，默默开始收拾桌子。

    她上楼，试探敲了敲房门。

    里面传来荣景贤的声音：“门没锁。”

    有点深沉，听不出喜怒，但绝对不是心情好的时候该有的腔调。

    顾微扬推门进去，荣景贤正背着手站在窗前，外面是黑漆漆的夜景，这里离市区有点远，外面的夜景都是成片的黑影，只有一条孤独的路，两旁孤单单路灯点亮夜幕。

    她开口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荣景贤依旧没动静。

    顾微扬慢慢上前，靠近他身后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，声音压的越发低，透着浓重的无奈和无助：“我知道你讨厌被人利用，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下贱，可我只有你了……如果你生气，我可以收手。”

    这是真的。

    顾微扬在这一刻意识到，荣景贤在她心里已经比报仇更加重要。

    比起来让柳媛不爽，她更怕失去荣景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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