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四十八 与子成说-《点银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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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惊诧转头,与一张可爱娇媚的脸遇见了!

    这一见,千年的坚冰要融!这一见,枯死的花儿再发!

    那张似有病色的娇媚脸涨红了,那一弯似蹙非蹙的忧愁眉舒展了,那一双悲喜相加的望夫眼明亮了!

    她自从见了他,也是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夜半唱歌,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她根本就说不清这是为什么!

    若非要说,她闻见了特属于他的气味。虽说当时他满背鲜血,气喘吁吁的伏在担架上,狼狈可怜。可她就是越过了血腥气,嗅到了他身上不一样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说她的气息,糅合了极致的清冽与激情。

    而她说他的气息,竟然是咸奶油混合着黄土的味道!

    可就是这两样奇怪的东西掺在一起,就让她莫名丢了魂儿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了不知多久。

    可爱女人终于颤抖着嘴唇启口:“你不在外头晃悠了?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根锥子扎到男人身上,剧烈的羞愧使他差一点逃跑,可他还是双腿牢牢的钉在原地,那层脸面上的防线突然就攻破了,他心中打鼓的说:“你看见了?”

    她吸口气:“看见了,你东一趟,西一趟,可就是不敢叩我的院门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
    “我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!周船静,我要你!”

    男人扑了一步,一把抱紧了她,口中嗫嚅不断:“我终于见着你了,终于见着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象征性的反抗一下,但很快就软在了他的怀里,眼中的泪水如洪水激流奔涌而出。

    而一张脸上,热泪亦是排山倒海。

    两个人就那么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拥在一起,似乎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可以坦坦荡荡的向对方洒去。

    因为对方能懂,也只有对方能懂。

    他们是绿豆缸中的两颗红豆,此刻相遇了。

    他们哭湿了对方的后心之后,被柳阿嬷拉回了殿中。

    他们就算坐在塌上,也是一刻不断的手拉着手。看了看满桌的酒菜,再看了看彼此的眼睛,遂站起身手挽手入了寝殿。

    天地和合,水乳交融。

    一头青丝与塌上的绸缎床单皆被揉乱,满身的汗水还往外冒着蒸蒸白汽。白汽淡了,俩人叠在一起一骨碌,将床单紧紧的缠在了身上,包裹在一起,像是双胞蝴蝶藏进了茧中。

    “真好啊,像极了永世不分离。”周船静喘着气声儿无力,像是退潮的海水抚平了沙滩。

    两个人起伏的胸膛互相顶着。

    但却没有等到他的回应,她一抬眼皮,他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睡的深沉,像是从来没有睡过觉一样。

    周船静心中一悲,男人,都是这样的吗?就算是自己弹动着身体从床单里爬了出来,也没有将他惊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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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让醒来的时候,一抬手摸了摸身边的女人,什么都没有摸到后便猛然惊醒。

    他看见周船静已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,背对着自己。

    他腾的坐起身,弄疼了后背未脱完的痂,他咝了一声后温柔道:“静儿,你怎么不睡呀?你怎么坐那么远?”

    周船静清冷一句:“事也完了,也到了你要走的时间了。放心,我不会纠缠你,我也没有本事纠缠你。”

    李让不明所以的站起来:“你说什么呢?什么要走,什么纠缠。”

    周船静沉声说道:“你自然是要走的,我的身子你已经得到了。”

    李让会意,哈哈大笑道:“静儿,你是怕我抛弃你啊!我李让今天进了你的门,这辈子就不走了!要走,也是你跟我一块走!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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