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零九章 担责受过-《点银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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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哭啊喊的可是大忌,属于自乱阵脚。只要挺住,最难的时候很快就过。这口气若是松了,可就觉得极痛极怕了。”

    红脸蛋在一旁笑到不行:“郡主郡主,这可是她多年的挨打经验,绝对可信。”

    我终于被她们逗乐,咬了咬下嘴唇,嘻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心情刚好点,又听桦萝在外间跟玫姨交待:“您把她看紧点,备不住因为害怕,再躲哪儿去。”

    玫姨搓着她的丝线:“喏,屋里两个丫头呢。”

    我暗骂了一句:“真是有毛病,都是准备当节目看的。”

    叽喳皮附和着朝门外一白眼:“郡主,咱不理她,人家桦萝本来就当自己是掌事的,啥都得操一遍心。”

    红脸蛋儿抚着我额角的碎发,巧声的说:“郡主,不想了。奴婢瞧您耳孔有些碎屑,不如给您采采耳吧?奴婢家里以前是专门干这个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我立马来了兴致:“好呀~”

    这采耳又称小舒服,此时解忧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日头还是落下了,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挨到现在的。

    遥听外头成群结队的脚步声,我就知道娘回来了。

    身子微微有些发抖,我搓了搓脸,一种难过浮上心头。懊丧,挫败,难堪一层层笼罩着我。

    我抱着膝盖窝在床角,眼鼻已经酸楚,浑身又好像发烧了一般,隐隐刺痛。

    等待“处决”最是难熬,又不知过了多久,笃笃的敲门声像是敲起死亡的钟声。

    玫姨会了意,过来内室领我。

    我把自己抱的更紧了,没有抬头看她。

    “走吧,姨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我瞬间一股勇气穿上鞋子,罢了罢了,磨叽着反而叫人看扁。

    来在后寝,一推门,只觉得屋子比平时高大了许多,也黑暗了许多。

    娘坐在塌上正等着我,那种压迫感扑面而来,我一步一挪,缓缓走上前。

    只是睡塌旁亮着几盏灯,没有其他宫女在场,娘的身边儿放着个一掌宽,一尺多长,带着手柄的小木板子。特别像拍打陶器的玩意儿。

    略略观察着一切,我垂着头没说话。

    娘对我一招手。

    我走到她面前,伸出手来。

    她扑哧一笑:“你的小手能挨多少下?”然后拍拍自己的腿:“来。”

    我面颊颤抖着没动,她抬眼瞪着我。

    本就是孤零零的承受这一切,我不想选择这种“亲近”,遂落寞的往塌沿儿一趴,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可娘没依我,一切都要按照她的方式来。她一托一扯我的腿,把我拉过去横放到她的大腿上,麻利儿的一拽棉裤,我浑身跟着一个冷颤。

    我感觉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,浑身僵硬着收缩着,恨不得练成缩骨功一般。

    娘轻抚我一把:“不许绷劲儿。”然后上手把我的棉袄往里一掖,好使担责受过的地方没有任何的遮挡。

    做好了准备,左手一按腰,一句“你最好老实受着”的警告之后,木板子就贴到了皮肉上,冰凉……

    我吸口气,咬着牙,木板子试了试劲儿就瓷实的拍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用了叽喳皮的应对方法,开始数数,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、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。

    板子再薄再小,它也是硬木头撞软肉。我紧抓着床褥,梗痛了脖子咬碎了牙来生扛这一切。

    疼痛它就是个能挖空人的东西,十板子下来我就觉得自己的一块肉已经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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