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一、乡间小调最勾魂-《雾散两相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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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让她欠着自己?是万般难以做到的。

    她看他一眼默不作声,默默埋首喝粥。

    他也不做声,看着她一霎落寞的神情,自己何尝不是不舍?

    这几个月像是偷来的时光,有艰辛有误会,有磨难有温馨,她不是东方府嫡女,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,恍惚便如同两个淳朴夫妻?

    朝夕相对举案齐眉,淡看日出日落,整日柴米油盐,似乎也是分外甜蜜?

    他打听过,婚礼当时司仪那句未完的‘互送同心果’是什么意思,雀儿说是夫妻两人越过山这边的悬崖,到对岸的顶端去摘回那同心果,互送对方便算礼成?

    就是她为他找蛇床花的悬崖,那悬崖对岸顶端便长有同心果树,也叫长寿果,通常是婚礼之前几天就去摘了回来,婚礼上再送给彼此,才算圆满?

    那同心果样貌普通,长得也不像心形,取名同心?本意是摘那果子要历尽千难万险走到对岸,便算是同心协力的同心,而那同心果还有一层意思,那外壳千百年不腐,按照这里的习俗便是要两人共同滴一滴血在那果子里,再装进巴掌大的罐子深埋封存,是以同心通血同脉共度一生?寓意美好。

    这样的手法恍然熟悉得很,却一时忘了为何。

    两人婚礼准备的仓促,司马玄又眼睛不便,便也没当真去准备那劳什子同心果,自然也没有别的可送。

    司马玄近来恢复了视力,思量着什么时候偷偷摘了那果子回来送给她,是否便算是她是他的妻?同心同脉一生一世?

    东方雁每日依旧拉着他上山练武,他想哄着她带他去看看她为他采药的地方,她只觉得他无稽,根本不搭理?

    司马玄内心霸道的想——

    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,反正摘回来送了你便算是礼成,也不管你承不承认了。

    反正全村看来,他们都是‘生米煮成了熟饭’,也没什么好顾及的。

    于是东方雁一连几天没看见司马玄,心里闷闷的想那厮,出去也不跟她打个招呼?

    是以过几天,这厮神神秘秘半夜回来了,迷迷糊糊说要给她什么惊喜?回应他的便依旧是那个‘居家旅行必备同人等身抱枕’,一把拍在脸上!

    至此……

    也没了后话。

    今日两人又结伴而行上山练武,司马玄更喜欢形容这是‘妖精打架’?这妖精身姿柔韧滑不留手,他练武也故作下风,任她滑来走去展现那纤细柔韧的曼妙身姿,恍惚间便像是她跳舞给他看一般?

    她的身法奇特诡异,江湖有言——

    ‘天魔’身法若是大成,柔若无骨随意变换?

    而她练这天魔,似乎本就夹杂了自身所学身姿?更加曼妙更加风情更加柔若无骨,一个起伏便是一场心动,一个弧度便是一场削魂!

    恍惚便是她曾经说过的柔舞,夹杂着天魔的曼妙?倒十足是令人心动的。

    每每她一脸正经骂他——

    “你这武功到底是练是不练?我记得小时候你带我上房揭瓦剑削果皮,那武功底子当真是不错的,当真可惜了那好苗子,要专心做扶风弱柳的翩翩贵公子?”

    好吧,他故意让招故意戏耍在她眼里便成了故作姿态扶风弱柳,他愤愤的想小妞你若是愿意?你在上!大 爷我扶风弱柳一个也行啊~

    她不知道,若是她知道他内心想法这般猥琐,必定又是一个‘对方不想跟你说话,并向你扔了一个同人等身抱枕’攻击?!

    司马玄只能无奈在心里抱怨~

    好吧,你害羞你娇怯爷认了,谁叫小爷我就看上你这调调了呢?

    司马玄没发现他最近愈发的贱笑,东方雁发现了也当做没发现。

    此刻宁静万般难得,便让她沉湎享受这温馨愉悦吧。

    两人都不说,却都默默估算着再过个几天,也许想多过几天?便要离开这村子了。

    随便找个镇子,只要进了官府,便有人可以安排遣送回王都的行程,届时?

    便再没有此刻安宁闲适了吧。

    这里发生的一切,都权当是一个梦,一个梦幻美好的梦,也许日后出了这村子,便连同这村子本身一般遗落在时间洪流里,记忆角落中,永远尘封?再不轻启。

    王都生存大不易,这句话放在哪似乎都是说得通的。

    王都权贵聚集权力倾轧尔虞我诈,便是荣锦民风再好再淳朴,也免不了暗流汹涌波平浪不静?是以此时的安逸闲适,终于化作那滚滚洪流中的尘埃,一个浪头,想再来?

    再不见踪迹了吧。

    是以,这安逸闲适分外可贵,每一天每一秒都是计算着日子来的,两人沉湎其中只字不提,也能感觉的幻梦将尽,浪涛終来?

    是以,结束的脚步声正在悄然靠近,还有人愿装聋作哑故作不知拖延时间蔓延脚步,便让这借来的时光,过得再缓慢些吧……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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