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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营长当然知道土匪的想法，也知道没粮食这个后果。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，只能双手一摊：“我们本来意图是一鼓作气打到县城的，路上可以‘征粮’补充粮食，所以粮食带得并不多，就3、4天口粮而已，大家也知道的。哪想到一鼓作不了气，反而给共军围困在这里的？！我们一路村子里也没人，粮食一点也没征着，你们说，粮食会从天上掉下来吗？”

    土匪听了心也凉了：“那我们困住在这，还不是死路一条？”

    开头给解放军围困，他们还有剩粮，还有幻想着想方设法突围。现在突围无望，粮食又耗尽了，他们这才感觉到绝望的恐怖感了。

    “那也不一定！”许营长突然开口了，“当年共军给我们打得东逃西窜，亡命于雪山草地里，也没饿死。你们知道是什么秘密、什么原因吗？”

    土匪面面相觑一会，都开口问：“是什么秘密？是什么原因？”他们也好想知道，因为这可能是救命的方法了。

    “挖野菜，吃树皮！”许营长表现得坚强的样子说，“我们附近，一眼望去，满眼都是树木！”山里树木多，他觉得树皮一时半刻是吃不完的。只要挨些时日，北面大战胜负一出，围困他们的解放军就会狼狈而逃。

    他仍幻想着胜利是属于他们的。即使解放军来了援军，他也觉得解放军肯定打不败“十指合拢”的。所以他觉得坚持就是胜利。

    “树皮能吃吗？”土匪都惊呼起来。当年大灾荒，听说北方灾民吃树皮观音土，结果十有八九“撑”死了！他们可不能跟着“撑”死。

    “那就挖野菜吧！”李营长也觉得只有这条路可走了，“北面仍是炮声隆隆，我们只要坚持1、2天，共军见围歼不了我们，就只得撤退北上救县城的！”

    “李营长说得不错！”许营长打气着，“共军最紧要的是保住县城，而不是消灭我们。——若县城失守了，他们即使消灭我们，也是失败无济于事的！共军不会这么蠢的！县城才是他们最在乎的！”

    “不错！”李营长也分析着，“共军见一时拿不下我们，又已知道我们无力再进攻，对他们保卫战已没有威胁，他们权衡利弊，就会放弃消灭我们的意图，转而北上去解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共军消灭我们，不是可以全力攻打县城吗？”齐大胜不解地问。他略懂兵法，知道打仗最怕后背受敌之事。若解放军不解决他们，解放军就不可能全力去对付北方进攻大军的。

    “但共军能消灭我们吗？”李营长看了他一眼，“我们有国军，还有你们17家山头的人马，若他们能吃下我们，早就吃掉了，还想等待何时？！”

    见土匪仍犹豫着，许营长就来个以身作则，大喊着：“弟兄们，我们粮食快吃完了，大家若不想挨饿，就跟我去挖野菜吃！”就指挥手下去挖野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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