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深处,密室微光-《烛火映河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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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就被铁链绑在阵法中央的石柱上。铁链是玄铁的,上面刻着“锁灵纹”,可此刻符文早已黯淡,被魔气侵蚀得发黑。他的头垂着,长发遮住了脸,灰布衫被魔气浸成了深黑,紧贴在身上,能看见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,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皮下钻,发出“咯吱”的细微声响。
黑色晶石悬浮在他头顶三尺处,石身的青光比之前亮了百倍,像颗跳动的心脏,每亮一次,就有一道青黑色的光丝注入沈砚的天灵盖。他的身体会跟着剧烈颤抖一下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,却被嘴里塞着的布条堵住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闷响,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。
而李老,正站在阵法边缘,手里拿着根三尺长的骨杖。杖身是乳白色的,像用巨兽的腿骨打磨而成,杖头镶嵌着颗骷髅头,眼眶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。他闭着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,声音忽高忽低,像在唱一首诡异的歌谣。随着他的吟唱,阵法的光芒越来越亮,青黑色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涌向沈砚,在他周身凝成个巨大的茧。
“沈砚!”
云澈再也忍不住,青禾剑出鞘,发出“嗡”的龙吟,剑身上的青光如潮水般涌出,直刺阵法边缘的李老。
李老猛地睁开眼,眼里没有丝毫惊讶,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,像早就等着他来。“你果然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种病态的兴奋,骨杖轻轻一挑,杖头的骷髅头喷出道黑雾,挡住了青禾剑的攻势,“我就知道,你不会对他不管不顾。雪城的情分,终究是你的软肋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云澈的青禾剑悬在半空,剑尖的青光与黑雾碰撞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像水火相遇。他的目光扫过阵法,扫过沈砚皮下蠕动的东西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“三百年前的矿洞惨案,是不是你搞的鬼?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黑色晶石里有魔气,你一直在利用沈砚,把他当成培养蚀心魔魂的容器,对不对?”
李老放下骨杖,拍了拍身上的灰,动作慢悠悠的,像在整理衣襟。“不错。”他承认得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掩饰,“三百年前,我在矿洞深处发现了蚀心魔主的残魂,本想据为己有,却被当时的院长发现。我假意封印矿洞,实则放跑了残魂,还故意制造惨案,让学院对矿洞讳莫如深,好给残魂留个休养的地方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,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,眼神里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:“沈砚这孩子,真是天选的容器。影阁的‘碎心掌’震伤了他的丹田,刚好让他的经脉变得‘空’,能容纳残魂;他性子偏执,执念重,残魂最喜欢这样的宿主。你看,”他指着沈砚皮下的蠕动,“残魂已经和他的神魂相融了三成,再过七日,就能彻底占据这具身体。”
“你疯了!”苏云气得浑身发抖,手里的梨木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符纸撒了一地。她指着李老,指尖都在颤:“你是学院的副院长,是雪郡修士的表率,怎么能勾结魔魂?你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“天谴?”李老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在石室里回荡,撞得穹顶嗡嗡作响,“我就是在创造新的秩序!雪郡被四大宗门压了这么多年,凭什么?就因为我们没有顶尖的灵根、没有上古的传承?等我掌控了蚀心魔魂,别说野山坪修真院,整个雪郡都会匍匐在我脚下!”
他猛地转向云澈,眼神锐利如刀:“你以为院长为什么失踪?他就是发现了我的计划,想阻止我,被我关起来了!”
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:“院长……院长还活着?”
“当然活着。”李老指了指石室角落的一道暗门,那门是用黑石砌的,与石壁浑然一体,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,“就在那里面,被我用‘锁魂阵’困住,每天抽他一缕灵力滋养残魂。不然你以为,沈砚怎么能这么快和残魂相融?院长的‘浩然正气’,可是最好的养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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