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影泣血,旧梦成殇-《烛火映河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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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,青禾剑来不及回防,只能猛地侧身,魔剑的尖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,带起一串血珠。血珠刚溅出,就被紫火瞬间烧成了灰,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,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往里钻,竟让他的灵力都滞涩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还手?!”沈砚的攻势如狂风暴雨,蚀心魔剑的影子几乎将云澈完全笼罩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?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像条疯狗,连让你认真出剑的资格都没有?!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紫火却烧得更旺了,魔剑的剑尖离云澈的咽喉只有寸许。云澈的青禾剑始终守在要害前,剑脊磕在魔剑的刃上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,像是在敲一面泣血的钟。

    “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,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?”沈砚的剑突然一偏,放弃了攻击云澈的咽喉,转而劈向他握剑的手腕——那是想废了他的修为!紫火在刃上疯狂跳动,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。

    云澈眼神一凝,青禾剑突然翻转,剑脊如铁山般重重磕在魔剑的剑刃上。“铛——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沈砚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手臂涌来,蚀心魔剑险些脱手飞出,他踉跄着后退三步,手臂上的魔纹突然黯淡下去,嘴角溢出的血变成了纯黑的颜色。

    “噗通”一声,他单膝跪在地上,蚀心魔剑拄着碎石,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。狂风吹起他汗湿的头发,露出那张被魔纹爬满的脸,瞳孔里的青光忽明忽灭,像风中残烛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不想杀你。”云澈站在他面前,青禾剑的剑尖斜指地面,一滴血顺着剑刃滑落,砸在沈砚脚边的碎石上。那是刚才被魔剑擦伤时流的血,此刻已被魔气染成了暗紫色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目光扫过沈砚脖颈上蔓延的魔纹——那些纹路已经开始发烫,像烙铁般灼烧着皮肤,“你看你现在的样子,魔气快攻心脉了。放弃吧,沈砚,再这样下去,你真的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死?”沈砚缓缓抬起头,手背胡乱地抹了把嘴角的黑血,却越抹越脏。他看着云澈,突然笑了,笑得肩膀不停颤抖,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滚落,在脸颊上冲出两道浅痕。

    “我早就该死了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像惊雷般炸在云澈耳边,“在我把青禾修真院的保送名额塞给你那天,就该死了!”

    云澈如遭雷击,猛地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青禾修真院的保送名额……

    那段记忆像被尘封的酒坛,猛地被砸开,呛人的酸楚瞬间淹没了他。

    一年前的顺文聚后院,蝉鸣聒噪得让人烦躁。沈砚把那张烫金的通知书塞进他手里,手心全是汗。“我爹娘不让我去,”他挠着头,笑得有些腼腆,“说离家太远。你拿着吧,你的武道练得比我好,去了那边肯定能有大出息。”

    那时的沈砚,眼睛亮得像星星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麦糕,见他推辞,硬塞进他嘴里,麦香混着少年的体温,甜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
    后来他才从沈砚家的父母嘴里得知,沈砚的爹娘早在他入学院那年就让他自己抉择了。所谓的“不让去”,不过是怕他为难编的谎话。那天晚上,沈砚在后山的老槐树下坐了一夜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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