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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岑肆不像别人，对蔻里从来都不会客气：“那就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杀了。

    蔻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，喜欢看人挣扎，喜欢看人在绝处里求生。

    “见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岑肆和他动了手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，两个疯子打架，都不留后手,  岑肆差点被蔻里废了一只手。

    到帝国之后，每年的六月二十号，岑肆都会带着酒去鸿儒陵园，商淮序的骨灰葬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伽森老先生立了一份遗嘱，把蔻里最感兴趣的矿山给了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小外孙女，蔻里觉得老头子年纪大，老糊涂了,  所以就把人送去见上帝了。

    他去赎回了当年当掉的蓝宝石，做成戒指，戴在尾指上。

    蔻里注意到了他的戒指。

    岑肆对别人狠，对自己也狠，弄伤别人、弄伤自己都是常有的事，他从不碰蔻里塞给他的人，也从不拿下尾指上的戒指。

    邵峰看见岑肆对着墓碑鞠躬，心头有了猜测。

    那阵子蔻里头发剪得很勤，只留短短的茬，额头露出来，整个面部轮廓显得更立体：“去帝国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岑肆去了帝国，没有再当律师，他开了个公司，取名宝石娱乐。他是法学系出身，商圈那点规则都不够他玩。

    岑肆只有一个条件：解除律师雇佣合同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梅路时常说他的老板和斯特律师是相爱相杀的关系。岑肆不觉得，爱？好笑。不过是同类之间相互捉弄的恶趣味罢了，心理太扭曲，又找不到病友，就只能凑和到一起去祸害彼此、祸害别人。这个别人包括伽森家族外部的人、包括家族内部的人、包括肖恩和伽森老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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