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羌笛本就是边关上外族的乐器, 与中原的笛有很大的区别,音色也极为独特。 这人来自匈奴,会也不稀奇。 只是陆锦惜实在不知道,在这样的夜晚,如此断肠的吹奏, 这一位“兰大人”此刻在想什么, 又在看什么。 毕竟隔得还远, 且又不熟, 更不用说他们本质上还是“绑匪”和“人质”的关系, 所以陆锦惜半点走出去的意思都没有。 她只是在窗前默立了一会儿,静静地看着。 那人吹了一曲, 又一曲。 到了第三曲过半的时候, 院子外面便有人进来了,从房后的阶梯上走过去,凑到他身边去,附耳说了什么。 于是那笛声停了。 他沉吟片刻,吩咐了几句。 来人点了点头,便领了命退开,依旧只留他一个人坐在屋脊上。 这时候, 陆锦惜以为他会继续吹奏。 但没有想到, 他竟然调转了目光,侧过头来, 看向了她所在的屋子—— 两人的目光, 就这般猝不及防地, 隔着这冷寂的虚空相撞了。 他坐在屋脊上,她站在陋窗前。 一般的月光照着不同的他们。 对方没有说话。 陆锦惜也忽然屏息。 只因为她所接触到的目光,既不凶狠,也不凌厉,而是一种毫不掩饰的、坦荡荡的寂寞与伤怀。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。 只是可惜了…… 她先遇到了顾觉非,而且眼下碰到的这个肯定不会在她面前剃掉这满脸的络腮胡。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。 陆锦惜唇角一弯,面上的神情倒是少见地柔和了几分,只是眼底是一般没有波动的平静与冷淡。 往后退一步,隐入阴影中,抬手便关了窗。 不过是对方偶然一吹,自己偶然一听,再偶然望见罢了,无法对眼下他们两人的关系造成任何的改变。 他清楚,她也清楚。 这一夜,羌笛的声音没有再响起。 陆锦惜也奇异地不感到焦躁了,一整个晚上睡得竟然格外地安稳,仿佛放下了一切的担忧与疑虑。 第二天一早起来,气色都好了不少。 依旧是那男人端了粥来,依旧是连门都不敲一下。但不同的是这一次陆锦惜才刚起身,正在穿衣服。 她僵硬了片刻,又恢复正常。 毕竟在她看来,这还算不上什么大场面,且里面又不是没穿,便淡定地在对方注视下把衣服穿好了才走了过来。 人往那桌旁一坐,已经轻车熟路的将粥碗挪到了自己面前,然后对他道:“看来是有什么消息了。” 毕竟昨夜有人从外面来,还上了屋顶,将消息通报了他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