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方少行那凌厉的眉眼间,顿时就露出了几分明显的不高兴。 甚至已经能看到唇边一丝讽笑。 萧彻也看见了,却没在意,只含着笑意道:“宫门喧哗闹事,虽未酿成大错,可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朕念在方大人昔日有功于社稷,小惩大诫——就罚俸三月吧。” 三月? 是个人都知道方少行现在只是个金吾卫,就那点俸禄饷银都不够他出去喝两壶酒的。 别说是三月,就是罚俸一年,都不是大事。 萧彻这所谓的“小惩大诫”,当真是“惩”得够“小”的。 众人都听出皇帝轻拿轻放的意思了。 方少行也不蠢,可心里面不很领情,嘴上答得也敷衍,只躬身下拜,平淡道:“臣,领罚。” “行了,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。” 萧彻打量了方少行两眼,便没再去管他了,只随意地摆了摆手。 “既没事都散了吧。” “臣等恭送皇上。” 众臣再次行礼,将纡尊降贵前来的皇帝送走。 这里面也包括顾觉非。 在他躬身行礼的时候,萧彻就知道他是不想再待在宫里了,大概是有点什么自己的事情需要忙。 也不是大事。 有关与匈奴议和的后续还有科举改制这件事,尚需从长计议,不急在这一天两天。 所以,他也没强留顾觉非,只像是来时并未与顾觉非一道来一般,十分自然地走了。 大部分人都没察觉异常。 可陆锦惜先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,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,心里的思量未免更深。 旁边的永宁长公主和太师顾承谦就更不例外了。 只是他们对皇帝与顾觉非的交情知道得更清楚一些,心里就不仅仅是思量那么简单了。 更多的是复杂。 可这些深藏在水面下的暗流,都是旁人察觉不了的,也或许是察觉了都不在乎的。 比如方少行。 这些朝堂上的勾心斗角,他未必没看在眼底,只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。 皇帝一走,都不用旁人提醒,更不用旁人帮扶,他自己一撑枪就站了起来,还随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。 远远有些还没来得及走的世家小姐。 此刻只一见他这般潇洒的姿态,还有这一张俊朗硬气的脸,都有一种神魂颠倒的冲动,就连他眼角那疤都觉得好看。 可方少行却不看她们。 待人散得差不多了之后,他才踱步到了一旁看了他半天的陆锦惜面前来。 一身浪荡气不改,但笑:“夫人看了我许久。” 此处是人多眼杂。 陆锦惜站在这里没走,主要是因为永宁长公主。皇帝走了之后,她便不知想到了什么,走到了顾承谦与卫秉乾那边,到了角落里去说话。 毕竟这一位婶母说了要送她一路回去,她还不好走,所以才看了方少行许久。 如今被人当面这么说,陆锦惜面上也不见半点羞涩和尴尬。 她看的目光很坦然,此刻的神情也很坦然。 第(3/3)页